一、传统分层架构

分层架构的一个重要原则是：每层只能与位于其下方的层发生耦合。

分层架构分两种：一种是严格分层架构，规定某层只能与直接位于其下方的层发生耦合；另一种是松散分层架构，允许任意上方层与任意下方层发生耦合。

下图是一个典型的DDD传统分层架构。

以上分层架构中各层都有自己的职责：

用户接口层负责处理用户请求和用户显示；

应用层实现不同业务场景下的用例或业务流程。其中应用服务通常接收来自用户接口层的请求，然后通过资源库获取聚合实例，最后执行相应的命令操作，如下示例：

// 应用层的用例 
public void cancelOrder(Long orderId) { 
    Order order = orderRepository.findById(orderId); 
    // 领域层的业务逻辑 
    order.cancel() 
    orderRepository.save(order); 
}

领域层实现系统的核心业务逻辑，主要包含基于DDD业务建模产生的领域模型，这里的业务逻辑不同于应用层中的业务流程，如上代码示例；

基础设施层为其它各层提供通用的技术和基础服务，比如数据持久化功能。

二、传统分层架构的问题

DDD中资源库（Repository）用来获取或持久化聚合，每个聚合都拥有一个对应的资源库。由此可见资源库应该和聚合位于同一层，资源库接口定义应该位于领域层，而资源库接口实现需要依赖基础设施层的持久化机制，此时资源库接口实现放在哪一层对传统分层架构来说是个问题。

如果把资源库接口实现放在基础设施层，那么基础设施层就会向上依赖领域层，这样就违反了分层架构的原则：每层只能与位于其下方的层发生耦合。

或者可以放在领域层，但是这样会使领域层依赖数据持久化的实现细节，导致领域层不再是一个稳定层。

也可以放在应用层，不过和放在领域层会有同样的问题。

那有没有更好的方式呢？

有，采用依赖倒置，打破分层架构原则。

三、依赖倒置原则

依赖倒置（或依赖反转）原则（Dependency inversion principle，DIP），由Bob大叔提出，其定义如下：

高层模块不应该依赖于低层模块，两者都应该依赖于抽象。
     抽象不应该依赖于细节，细节应该依赖于抽象。

我们把资源库接口实现放在基础设施层，让基础设施层向上依赖领域层。虽然这样违背了分层架构原则，但是却符合依赖倒置原则：领域层（高层模块）不依赖基础设施层（低层模块），两者都依赖于资源库接口（抽象）。采用了依赖倒置后，同时调整下基础设施层位置，此时分层架构如下图：

四、六边形架构

分层架构采用依赖倒置原则后，实际上已经不存在分层的概念了。无论是高层还是低层，都只依赖于抽象，好像把整个分层架构给推平了一样。推平后的分层架构如下图：

给推平的分层架构补上左侧对称的另一半，其结果就类似六边形架构，如下图是六边形架构。

六边形架构也叫端口和适配器。在这种架构中，针对系统输入输出的不同交互方式，比如http、rpc、mq、数据持久化等，都有与之对应的适配器，适配器又通过应用层API与内部进行交互。

六边形架构让应用程序能够以一致的方式被用户、程序、自动化测试、批处理脚本所驱动，而且能够让应用程序的边界更加清晰。有关六边形架构的详细信息可以查看 六边形架构原文翻译

五、为什么不选择整洁架构？

整洁架构是Bob大叔在其《架构整洁之道》一书中，对六边形架构和其他类似架构做了总结和抽象之后，提出的一种架构设计理念。

书中总结出，六边形架构和其他类似架构设计出来的系统，都具有相同的特点：

独立于框架：这些系统的架构并不依赖某个功能丰富的框架之中的某个函数。框架可以被当成工具来使用，但不需要让系统来适应框架。
     可被测试：这些系统的业务逻辑可以脱离UI、数据库、Web服务以及其他的外部元素来进行测试。
     独立于UI：这些系统的UI变更起来很容易，不需要修改其他的系统部分。
     独立于数据库：我们可以轻易将这些系统使用的Oracle、SQL Server替换成Mongo、BigTable、CouchDB之类的数据库。因      为业务逻辑与数据库之间已经完成了解耦。
     独立于任何外部机构：这些系统的业务逻辑并不需要知道任何其他外部接口的存在。

综合以上所有架构的设计理念，Bob大叔提出了整洁架构设计理念，如下图。

以上图中同心圆分别代表了软件系统的不同层次，通常越靠近中心，其所在的软件层次就越高。

整洁架构规定了层之间的依赖关系规则：内层（高层）不依赖外层（低层），六边形架构层之间的依赖关系也遵从此规则。

至此可以认为整洁架构是一种架构设计的指导思想，六边形架构是整洁架构的一种具体的架构设计。

六、总结

采用依赖倒置原则后的分层架构和六边形架构，实际上都符合整洁架构设计理念。但是六边形架构中使用端口与适配器，让应用程序能够以一致的方式被用户、程序、自动化测试、批处理脚本所驱动，同时能够让应用程序边界更加清晰，从而能更好地防止领域层和应用层逻辑泄露到外层。

七、参考

1.《实现领域驱动设计》

2.《架构整洁之道》